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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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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陸導提前訂好了酒店。

飯桌上, 主演們和陸忠、副導演一桌。

梁洲霽坐在沈芒岳身邊,有些拘謹,他感覺自己像是借了沈芒岳的光,混進來的。

不是好像, 就是。

這個認知讓他無所適從。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講話。

沈芒岳也不講話。沈芒岳不講話是他不想, 梁洲霽不講話是他不知道要說什麽。

桌上其他人說的內容,他都插不上嘴。

有人偶爾會帶一嘴沈芒岳, 沈芒岳就出聲應一下。

梁洲霽都不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

還不如在外面小餐館吃飯來得自在。

“梁洲霽。”

梁洲霽還在忍受這煎熬, 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

他打了一個激靈,擡起頭, 發現是盛東岸。

梁洲霽頓時坐直了身體,表情也變得緊張:“盛哥。”

盛東岸笑了一聲:“還挺上道。”

桌上的人都笑了起來。

梁洲霽突然覺得有些可怕。

在劇組的時候,這些人再厲害也都是演員、是藝人, 和他是一樣的職業, 他只要按照流程就可以了。

現在離開了劇組,這些人就成了社會上的成功人士、演藝圈裏的大佬, 舉手投足間都是上位者的姿態, 他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在他們中間顯得極為青澀。

他在這裏格格不入。

就這麽一個簡單的應答, 都顯露出了他的局促和倉皇。

梁洲霽的嗓子緊了緊。

盛東岸繼續說:“今天你都采訪了些什麽內容?”

梁洲霽想要回答,腦子卻是一片漿糊,不知道從何答起,好像有很多要說的, 但是真的要說了,又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他的手腳一片冰涼。

沈芒岳:“他這個節目做的是星芒內部藝人采訪,所以都是采訪的我。”

大家都哄笑起來, 連連笑沈芒岳說得對,盛東岸問了個蠢問題, 還調侃盛東岸三個月沒被采訪,肯定是憋壞了。

他們都喝了點酒,今天工作暫停,所以逐漸上頭。

周君箏對沈芒岳說:“那這期節目的播放量肯定很高,你現在可紅了。”

盛東岸笑著讚同:“是啊。芒岳太紅了,這次我們電影的票房都要仰仗他了。”

梁洲霽本能地覺得這句調侃有點危險,可他想不到要怎麽回應。

其他人也都互相看看眼色,氣氛有點微妙。

沈芒岳說:“三番外不抗票房。”

他這話一出,好幾個人都幹勁咬住下唇,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這是行業內和觀眾們默認的老規矩。

三番的“番”,指的是番位。

這部電影的一番當然是盛東岸,二番是周君箏,三番是張覺州,沈芒岳的番位暫定五番,因為還有個戲份比他少、但資歷比他深的老前輩是四番。

沈芒岳這話本來沒什麽問題。

偏偏盛東岸曾經因為番位的事情鬧過不愉快。

他演過一部電視劇,和女主搶番位,最後他搶贏了,卻被觀眾罵了個狗血淋頭。

因為女主是電視劇圈的收視女王。

盛東岸第一次出演電視劇,怕撲街就蹭人家的男主,結果蹭就蹭了,還要搶人家的一番,搶番位的時候還拿電影咖的名頭來給自己增加籌碼、壓女演員一頭。

話裏話外都是瞧不起電視劇演員的意思。

後來這部劇撲街了,撲街了以後,他的團隊又把鍋甩女演員頭上,試圖帶節奏,把撲街的原因都歸結給女演員。

這時候又在內涵這一番原本該是女演員的,順帶強調一下他這個電影咖第一次演電視劇水土不服,女演員接不上他這個高貴的電影演員的戲。

氣得女演員發了一條微博:二番不抗收視率。

把撕逼直接拿到了明面上。

觀眾們也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是盛東岸的問題。

盛東岸現在居然還想甩鍋。盛東岸被觀眾罵死。

這件事至今都是盛東岸演藝生涯最大的黑點。

只不過盛東岸的逼格粉會說這是工作室和工作人員搶的番位,和演員無關。

加上時間久了,許多經歷過的觀眾淡忘了,沒經歷過的不知道這件事,盛東岸的風評又好了。

盛東岸從此以後再沒有演過電視劇。

沈芒岳現在突然來這麽句,很快就讓大家想到了盛東岸的“光輝歷史”。

好多人都忍不住笑了。

盛東岸臉色鐵青。

梁洲霽在一邊看得膽戰心驚。

他至今都不能理解沈芒岳是怎麽敢惹這些人的。

什麽話都敢外網蹦。主打的就是一個有話就說,絕不內耗。

陸忠出來圓場:“得了吧,這票房關你們屁事。”

“一般的電影靠演員抗票房,我這種導演拍的電影,撲了是導演的錯,爆了……你們就撿好處吧!”

“我來抗票房。”

這回不敢笑的人也笑了。

這是大實話。

大導演自帶號召力,像陸忠這樣的,觀眾們討論他比討論演員還多。

撲了他們自己抗,紅了是應該的。

揭過了這個話題,大家又繼續吃飯、喝酒。

沈芒岳和梁洲霽也免不了喝酒。

梁洲霽其實不會喝,出道後被逼著練出來一點。

今天他們桌上拿的酒很烈,他喝了兩口就有點扛不住了。

沈芒岳在他耳邊說:“嘴唇碰一下就行,不用真喝。”

敬酒和被敬酒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他們在旁邊劃個水就行。

梁洲霽也懂這個道理,但他不喝完,總覺得心虛,總感覺下一秒就要被發現了。

現在他看沈芒岳都不喝,才學著沈芒岳。嘴唇碰一下。

吃喝了一會兒,盛東岸又憋不住了。

他又cue沈芒岳:“芒岳是真的厲害。”

“我現在都快忘記他兩個月前剛進劇組的模樣了,現在的芒岳一點也看不出來是新人。”

大家點頭附和。

盛東岸叫梁洲霽:“小梁啊。你說沈芒岳在你們團裏人氣是最高的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因為他學東西特別快?”

梁洲霽連連應聲,生怕說得慢了大家以為沈芒岳不優秀:“是的。芒岳才練習了三個月就出道了,學習速度特別快,不管是做綜藝還是舞臺,都很好,現在演戲,也很出彩。”

盛東岸看著沈芒岳的臉說:“這全方位發展是好事不錯。但是做的太雜就不容易精通。”

“芒岳,你也別覺得我啰嗦。哥在這裏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勸你,你最好還是選擇1~2個領域發展。”

“比如說你現在決定把重心放在演戲上,那你最好就不要再去上綜藝,綜藝曝光過多,綜藝上的人設會影響你拍戲,到時候觀眾對你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就不好辦了。”

“演員還是要保持神秘感。”

沈芒岳:“我知道了。謝謝哥。”

盛東岸看這個話題已經起來了,立刻直奔真正的主題。

他又看向梁洲霽:“沈芒岳現在肯定是選演戲最好,那小梁你呢?”

梁洲霽回答:“我現在……在往主持人的方向發展。”

他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盛東岸聽到這個答案,立刻明白梁洲霽自己也對主持人這個身份感到羞恥,他拉長了音:“主持人……啊。”

他沒有做評判,但就光從他這個語氣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態度。

盛東岸模糊地說:“主持人做得好的話也是很不錯的。”

梁洲霽感覺很難堪,又不知道要怎麽應答,正準備隨便笑笑敷衍應對過去。

沈芒岳說:“不管做什麽,做得好都是很不錯的。只要業務能力過關、擺正心思,不怕做不成。”

盛東岸攥緊了手中的酒杯。

又點他呢!

他點頭:“對,還是芒岳會說話。”他自己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盛東岸到這裏差不多停了,他怕自己再不依不饒,就過火了。

……主要他怕沈芒岳該收不住火了,還不知道要說什麽話。

好不容易熬到這頓飯結束,都已經是晚上11點。

大家都回房休息。

沈芒岳和梁洲霽一起。

梁洲霽來到大廳,又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還好他沒有選演戲這條路,要是將來真的演戲,那這樣的飯局肯定不會少。

沈芒岳和梁洲霽說:“盛東岸跟我不對付,所以故意挑你的刺,你別放在心上,當他放屁就行。”

梁洲霽聽了忽然笑了一聲,他說:“我還是第一次從你嘴裏聽到這麽粗魯的一個詞。”

“看來盛東岸真的把你氣得不輕。”

梁洲霽現在也稍微有一點能夠摸到沈芒岳脾氣和情緒的門檻了。

沈芒岳平時情緒是穩定,表情是不變,但是不代表他沒有脾氣,他也是有自己的感情變化的,只是他都能控制住,最後表現出來的就顯得沒有波瀾。

沈芒岳生氣的時候,語氣會更強硬一點,今天更是直接說出了“放屁”二字。

看來也是真的憋狠了。

也是,這頓飯吃了三個小時,盛東岸一直在找茬,試圖挑撥離間他倆,沈芒岳只說了“放屁”兩個字,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梁洲霽好奇:“不過你怎麽會得罪他的?”

他們這裏聊天的時候,經紀人正好趕來,他聽到梁洲霽這個問題,立刻非常有傾訴欲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他講了一遍。

梁洲霽感慨:“娛樂圈裏的果然沒一個簡單的,他口碑明明很好的。”

也幸好沈芒岳反應快,要是他當時沒有立刻抓住盛東岸言語中的漏洞,就要吃大虧了。

梁洲霽擔心:“那你還要跟他再拍一個月的時間,他肯定還要給你使絆子。你小心點。”

沈芒岳點頭。

第二天,劇組絕大部分人都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因為只休息兩天,沈芒岳和經紀人商討了一下,幹脆不回去了。

梁洲霽只有個主持人的工作,公司還沒給他決定下一個采訪對象,他現也是閑人一個。

幹脆留下來和沈芒岳一起休息兩天。

回公寓的話,現在公寓裏也沒人。步原維又去拍綜藝了,夏危住在外面。

晚上,梁洲霽點了個外賣,結果那外賣小哥是個新手,天黑了,他就找不到路、迷路了,梁洲霽去樓下接他。

回來的時候,梁洲霽把外賣放下來,有些奇怪:“尹九洵要客串這部電影嗎?”

沈芒岳擡起頭:“沒聽說。”

他還在看劇本。

梁洲霽:“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我剛剛下樓好像看到他了。”

沈芒岳也沒放在心上,這附近的劇組挺多,尹九洵可能是來客串什麽劇。

尹九洵在公司有個“交際花”的名頭,這個外號還是簡靜芝告訴他的。

此時,尹九洵已經和盛東岸聚上了。

盛東岸到了尹九洵定好的包廂,剛打了一聲招呼,劉知川也推門進來了。

他們三個互相看看,接著一言不發地就互相給了一個擁抱,互相拍拍對方的背,

媽的,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他們三個都可以組一個沈芒岳受害者聯盟了。

盛東岸沒什麽好說的,這兩個月以來,他在劇組一直生活在沈芒岳的陰影下。

劇組的工作人員發現他的真面目以後,明顯對他沒有以前那麽熱情了。

誰會喜歡跟這種笑裏藏刀的人交往。面上看著好好的,說不定什麽時候背地裏就給你一刀。

先不提沈芒岳和他的事,光是這樣的人就得遠離。

大家都對他有了防備之心。

劉知川最近的日子也很不好過。

其實他當時到劇組鬧了一通這件事沒有發酵、爛在了所有知道的人的心裏的話。那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偏偏劉知川把事情鬧大了,鬧大了就算了,沒討到好還吃了一記大虧。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軋戲,軋戲完了還去劇組撒潑,撒潑完了還在微博鬧事。三連下來,名聲都臭了。

最近根本沒有人願意給他遞本子,上周他倒是接到一個本子。

但那是一部小成本的網劇。

是真小成本,小到那種有點名氣的演員都不屑於演的。

劉知川拿到手後不僅沒高興,還氣得當場發飆。

小成本的網劇敢給他遞本子,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他在業內的評級都已經掉到了小成本都能給他發本子的程度了!

他怎麽能不崩潰?

劉知川這會兒跟另外兩個人訴苦他最近的遭遇。

尹九洵屬於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不是說軋戲嗎?你少了一部陸導的電影,應該還有一部劇啊,那部劇呢?”

劉知川氣得眼睛瞪大了:“那當時盛哥跟我講我還有很大的機會能拿回陸導的角色,讓我趕緊回劇組討好陸導,那我怕陸導挑刺,肯定把另一部劇給毀約了。不然被陸導查出來,我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還有幾句話他沒說。

他從劇組回去的當天晚上,盛東岸就發消息來安慰他,然後很快就和他商量出了後面那個對策。

所以盡管對方劇組還來找過他,讓他改變心意回去繼續演,劉知川也拒絕了。

直到最後他在微博上沒討到好,劉知川急急忙忙去找人家劇組,說願意繼續演,人家劇組才不鳥他。

不僅如此,劉知川去找他們的當天,他們就公布了新的演員。

印證了陸忠的那兩句話: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娛樂圈裏不缺人。

娛樂圈的補貨速度一向令人震驚!

劉知川吃了個閉門羹,更尷尬。他現在都沒臉跟這兩位朋友抱怨。

毀約也花了好幾個錢。代言也受到了影響。別提多慘了。

盛東岸問尹九洵:“那你呢?按理來說沈芒岳都進組兩個月了,你和沈芒岳也就起了一次沖突,你怎麽也這麽恨他?”

尹九洵“呸”了一聲:“他當時讓我在那麽多人面前丟盡臉,這已經是一次大仇!”

“就我們公司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就那個什麽霸淩、吸毒的,亂七八糟什麽都有,這些事的導火索就是沈芒岳。”

“那個霸淩的和沈芒岳關系緊密,可以說就是沈芒岳一手造成的。”

“事情鬧大了以後,我在公司也不好過。原本說要給我的角色,現在他們都要再想想了,說是什麽為了公司的和諧,為了藝人之間的友好,不能老是讓一個人獨占好資源,要大家一起分享。”

“最近公司也是一鍋亂粥。丁小丞根本不會做領導!”

“我呸!”

所以尹九洵更要抱緊盛東岸的大腿。

只要抱緊盛東岸的大腿,他就一只腳跨進了電影圈,到時候他才不稀罕新芒的那點資源。

他以後就是電影咖了!

劉知川聽得好奇:“怎麽?你們公司那個霸淩的人和沈芒岳是一夥的?那你早點說啊,這不就是沈芒岳的一個把柄嗎?”

尹九洵:“什麽亂七八糟的。我的意思是,那個霸淩的人欺負的人裏就有沈芒岳!”

“霸淩那點小事情,沈芒岳就大動幹戈的。你沒看到王子藻都被沈芒岳逼得發瘋了嗎?在公司門前好一通鬧。那個被王子藻霸淩的歌手,就是沈芒岳那小子慫恿著去報警的。”

劉知川震撼:“那個叫王子藻的這麽厲害?他居然都能霸淩沈芒岳?”

劉知川覺得有點可惜,這樣的人才居然進去了,要是還在外面的話,不得是他們的一員得力幹將。

連陸忠這樣的大導演都只能討好沈芒岳,結果這個王子藻,不過還是個練習生,居然就能欺負沈芒岳了。

這也太牛了。

尹九洵:“厲害個屁啊厲害!他就沒能欺負成功,聽說當時就被沈芒岳貼臉開大,現在還直接被沈芒岳搞進去了,你說他厲害嗎?”

尹九洵說完這句話之後,三個人又莫名地陷入了沈默之中。

不知道為什麽。

尹九洵說起王子藻的遭遇和結局,讓他們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悲涼。

劉知川說:“別說進不進去這種話了,總覺得不太吉利,很晦氣。”

尤其說的是被沈芒岳搞進去,好像跟沈芒岳做對的人就一定會被搞進去一樣。

“…………”

盛東岸:“不是說沈芒岳出道以後上了很多次熱搜,然後有了好幾個對家。他們好像都犯事了?”

尹九洵:“都進去了。一個家暴、一個吸毒,還有一個就是那個搞霸淩的王子藻。”

“…………”

劉知川越聽越不對勁,趕緊讓他們打住:“別說這個了,說得陰森森的。”

娛樂圈是講迷丨信、玄學的,要是有人運氣不好,也會被娛樂圈退貨。

有黑料都能忍,唯獨不能運氣不好!

所以他們仨也是有點信的。

尹九洵嗤笑一聲:“怕什麽?咱們又不家暴,又不吸毒也不搞……我們這不叫霸淩,那個王子藻是打人了才進去的。我們沒那麽低端。”

說到吸毒的時候,盛東岸的眼睛閃了閃,他沒吭聲。

他們又在這裏叨叨了半天,總覺得有點害怕。最後還是盛東岸看不下去了。

發什麽神經,沈芒岳又不在這裏。他們還自顧自地提到沈芒岳,然後感到害怕,這不是有病嗎?

盛東岸讓他們直接進入正題:“別說這些掃興的話了,你不是說會帶人來嗎?人呢?”

說到這個,尹九洵臉上終於有了笑意:“我做事你還不放心?”

“不在這兒,在另一個包廂呢。”

盛東岸:“你神經病,你開兩個包廂。”

尹九洵:“這叫狡兔三窟,懂不懂?你別說兩個包廂了,我還要再開三個房間呢。”

他話音剛落,另外兩個立刻笑了起來。

這種不帶臟字的黃色笑話,他們這種油膩男懂得最快了。

劉知川笑盈盈地說:“今天你別做狡兔了,你就做個老實的兔子,別開那三個房間,咱們就開一個房間。”

“一個房間可比三個房間來得刺激,我好久沒和人一起玩了。”

盛東岸和尹九洵沒有反駁,盛東岸甚至直接勾過劉知川的肩膀,語氣親昵了許多:“也別開房間了,咱們幹脆就在包廂裏算了。”

三人聞言都大笑起來。

他們立刻趕往尹九洵準備的那個包廂,只是笑的時候心裏還有點嘀咕。

雖然他們沒有家暴也沒有吸毒和霸淩,但是……他們PC了。

PC好像不用進去的吧,只是在看守所待個十天八天的。

呸呸呸。

好端端的為什麽非要進看守所。

晦氣!

——

最近盛東岸他們都很倒黴,工作又忙,早就憋狠了,一個晚上並不能滿足他們。

他們三個人怕被人看到,所以白天吃午飯都得偷偷摸摸的。

三個人叫了外賣後,一起待在盛東岸房間吃午餐,昨晚他們是在劉知川房間鬧的,現在那裏一片狼藉,工作人員還在收拾。

他們坐在桌邊,旁邊就是酒店巨大的落地窗。

這家酒店沒有高樓,透過窗戶能夠看到下面的情形。

他們在這裏看的時候,沈芒岳、梁洲霽和經紀人正好走出酒店,打算去外面吃飯。

他們這個高度和角度,正好可以把他們三個看得很清楚。

盛東岸挑眉:“那小子怎麽還在?”

他說的是梁洲霽。

尹九洵認識梁洲霽,梁洲霽上上周就是給他做的采訪。

所以他在這裏看到梁洲霽後,立刻猜出來他是來幹嘛的。

尹九洵嗤笑一聲:“裝得還挺像樣。”

“還搞什麽兄弟情。誰不知道他們兩個沒什麽感情。”

劉知川好奇:“這話怎麽說?”

他了解過沈芒岳,所以知道梁洲霽的存在,也知道他們都是一個愛豆團裏的。

劉知川不太懂愛豆團,但從網上他們粉絲的評價來看,愛豆團之間的關系一般都還算是不錯的,因為他們會在一起練習,然後再一起出道,相處幾年總會有那麽點感情。

最近又對王子藻同仇敵愾,關系比以往更好了些。

尹九洵把沈芒岳是空降兵的身份告訴了另外兩個人。

尹九洵肯定地說:“這梁洲霽肯定不會喜歡沈芒岳。你們想,你們會喜歡一個就練習了一個月就跟著你們一塊出道的人嗎?”

他倆搖頭。

盛東岸補充:“而且他們兩個正好一個是團隊內人氣最高的、一個是團隊內人氣最低的。”

“沈芒岳現在混得風生水起,這個梁洲霽只能去做主持人。”

他話說到這裏就停了,但另外兩個人都能聽出他的意思。

這樣的身份和差距,想要沒有隔閡,這可能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直到沈芒岳三人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裏,他們才停止了對沈芒岳的討論和猜測。

盛東岸的眼睛一閃:“我們昨晚說了一堆晦氣話,說什麽要進去了。”

劉知川和尹九洵聽得頭大:“好不容易事情已經過去了,又說這種晦氣話幹嘛?”

盛東岸笑了一聲:“你們怎麽這麽敏感?”

“我說,我們不要老是想著被沈芒岳送進去,我們就不能想直接把沈芒岳送進去這種可能性嗎?”

另兩個人聽了立刻有了精神。

對啊。

化主動為被動,他們怕沈芒岳幹嘛,直接把沈芒岳給送進去!

一了百了。

劉知川急忙問:“怎麽做?”難道沈芒岳也犯過什麽事?

盛東岸下巴一擡,說:“梁洲霽。”

從梁洲霽突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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